12.12.09

[舉例說明]

不止一個人說
有時會以為我是他的幻象
在凌晨意外醒來時
或失散多年後
在花灑下的水灼痛皮膚的一剎
或指尖滑過無數髮絲以後

因著夜已央睏極仍言談不盡
(在昏暗中輪廓分明)
因著午後校園裡野餐的半分恬謐
(在日光下刺眼模糊)
照由東拍到西 早拍到晚 秋拍到夏
卻始終沒攝進你我
沉默接近 說話疏離
反應前後不一 情節犯駁支離
一如舊生堆中沒人想起的這位
他沒有名字
一如蜚短流長間成傳奇的那位
他只有名字
都從未真正被認識過

也許我真的住在你腦袋
也許像書一樣能被你竄改
不如你所想般精密
沒有你所想般明亮
不曾像你夢見般讓浪沾染腳上
因不曾離開過海洋

在他們懷疑的同時
我大概也在懷疑
掀開手機查看通話記錄
瘋狂翻找早忘了
塞在哪裡的明信或暗示
卡片上的風光 曾跟陌生的思念和怨言
面貼面地渡過滄海
甚至桑田
如今薄弱地企圖說服你
它確實存在 於他方
反面歪斜的筆跡 形狀眾寡如何
也不過寫下二字

不止一個人被我想像過
他的面容 他的背後
他乾著急的來回踱步
他對待孩子的忍耐溫柔
匆匆一瞥前
深擁訣別後
從未懂欺騙 至世情看透
從他戀人們推拷他偏好
從幾段掌紋猜度他命途
即使已目睹他出生
仍貪婪地追溯他祖先及前生

再一次
想像你口中的苦澀
想像你眼裡的猩紅
想像你無從觸及的絕望
試想像我在你的想像中
想像你如何想像我
2009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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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許久沒寫過了,這首絕對是"遲來先上岸"破紀錄在二十四小時內完成,不用我受折騰。特謝說懷疑我是幻像的那些友人 ;)

22.11.09

誰不冤

眼看你開口便嗚咽垂淚,我也差點忍不住。
不能想像你這些年來如何隻字不提撐到今天,但見你一下子就把淚止住,我便明白歷過那麼多,你的堅強早就超越了我。
人人也不易,我知,我當然知道。
在你面前我怎敢說委屈?
想起自己才剛說過不知道別人真正經歷著何事。竟一語成讖。
扯談遠近事,笑說電視劇的情節原來都會發生的。
我埋怨最討厭陳套,偏偏就給我們些肥皂劇也不做了的情節。
你說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怨不得,我想問,真的嗎?我們真有選擇?
過了這些日子,誰人片刻也沒陷入過傷害背叛盲目愚蠢狡猾?
當中有幾多無可奈何?一把聲音又提醒:卻非「不得已」三個字一概推委得的。我不耐煩地應說,我知道。
我們都不清白,卻總無辜。

每見朋友受苦流淚,
我總有衝動一把抱住她,然後說,算了,從今不要再為這些折騰,老了我們一起過,好不好?
當然沒說,我沒不自量力到覺得自己能取代何人,也只有空著緊、徒心疼。
她們都是好女孩呀,為甚要受這些折磨?
若真各人福份有定,就把我的分給她們吧。我可以的。
某君曾勸說,你要相信她們也可以。
終只能吐出,發生何事,有我在;抉擇如何,我會在。縱使幫不了半分。
無端想起舊文,翻出發覺,對自己已失效。
或讓它超渡別人和別人的感情吧。
縱開解不了,至少換半點安慰。

互相微笑道別,送你上車,轉身走不到幾步,我就在大街上流下淚來。
忘了告訴你,
此等傻事,過後回想,總是冤而不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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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
都不由 我們選擇角色
往往是
故事替我們選好了角色
或從來只是一秒之差
總得有誰先不愛或是先離開
或只是一步之差
就永遠困於原地
該落後一步還是領先一步
以退出以你為軸心的圓
跨過圓周 背後一切會否陷落成渾沌
如回到世界的起點 什麼都彷彿不曾發生

真的不曾發生過
多快樂就多痛
流多少淚反見證了當初有多少歡笑
彷彿要替我擺平
靜靜忍著一滴淚不落下
讓回憶的天秤 向正面的一端
些微傾側 又不至翻倒
剩下的一點
分散至餘生每一部份
隨心跳以二分法不斷減弱卻永不消失
直至微弱得彷彿沒有存在

真的沒有存在過
我的偏執而你的游離

由傘上似有還無的細雨代我們觸踫過
呼吸間融合的香水氣味代我們擁抱過
冬晨慷慨灑落的陽光代我們為對方取暖
讓每首歌的迴響代我們約定不必驗証的承諾
每齣戲的結局代我們歷盡萬千可能
每本書的字句概念代我們繼續了解對方

請確認彼此間出現過共鳴和理解
哪怕只是源於我們同為被挑選了的心靈
而非我們選擇了對方
若注定孤獨
至少讓我們一同孤獨過
不必追究是因為孤立了別人
還是孤立了自己
我們總是同時在自己屋子裡等待著
或是 我敲門時 你不在
你敲門時 我不在
只能在對方的心靈花園徘徊散步
卻因此看過人間最美麗的風景

原諒我在遇上你時已失掉最純真的善良
卻一直貪戀你的熱度
企圖將自己重新擦亮
大概真的是女巫的惡行
遺憾你在遇上我前已填滿了心靈
卻還以為有所缺失
到處尋找的或只是一個缺口
讓你能重新領悟 那些你早就懂的
而從不須在我身上學會甚麼

我明白你最重視的人終不會是我
而我亦必要遇上生命中更重要的人
只是我仍無法想像你跟她做同樣的事說同樣的話
我又如何將屬於別的人
也許如你所說
事情是無法單靠想像的
只是我領悟得太晚

可否在你的小屋內留一個缺口
不管會擴散得像黑洞還是壓縮得如針孔
讓這陣迷糊永遠浮沉
無論最後出現多少位天使公主
就容我成為你故事中
唯一一個好壞參半的女巫

而我們心中總藏著不止一個唯一
20050604

13.10.09

明明是秋天

始終沒有轉涼。他們都不談秋天了,或因短促,來不及說就走了,更可能是我們冷暖寒暑都躲到冷氣下,沒有再認真感受天氣變化,但我還沒放棄,年復年地等待秋天的第一次轉涼,喚醒人的敏感細膩,一切會自然清晰起來。當然還有伴隨秋天的領巾和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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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哭,也可如常地笑,不論看上去還是內在的心情,當中沒有勉強或虛假。我已可以組織得很好地交代事情,說來比聽的人還輕鬆,朋友不知道要說甚麼,我就說不用說甚麼,並真心地覺得,不需要別人說甚麼來安慰我,安慰的言詞總是空洞,不說反而踏實,關心我可以感覺到,分辨得出來,相信我。

我可以把情緒處理得很好,甚至把生活安排得更有條理,如常工作如常上學,偶爾加班,也出席聚會,跟在場沒有一個知道事情的新朋舊友笑鬧,偶爾會因意識到我也不知道他們任何一個,真正地經歷著何事而失落,但沒關係。

聽多少次《約定》純粹為那是秋天的指定動作,雖然今年的秋天總覺不勁。也平常心地準備迎來冬天在被窩裏聽的《數你》和《黑暗中漫舞》,及把深夏雨天的《綿綿》和靜夜的《後來》靜靜送去,還有更早的時候偷步聽《紅豆》的「一切有盡頭」和《償還》的「甚麼都不算甚麼」,意思卻不一樣了。然而只有《約定》是屬於秋天的,當中沒有任何故事,只為微涼的天氣,和一聽又彷彿置身無盡廣闊天地的感覺,要說有的,都是他人的故事,我又莫名地將小說或電影與歌連在一起。

我知道專心塗多少指甲,重覆手沖調和再喝下多少杯咖啡,花時間搭多久電車,繞道在幾乎沒人的開闊夜裏街道散步,走好遠好遠的路,還是無法排解。
那不同於某人離去,只不過在我生命範圍中消失,或只是聚散有時。
那不是我換個想法便可解決,那不是對任何人會更好的事情。
那沒有剎那天要塌下來的激動,或擔心從此找不到別人的彷徨,不可圈出個目標對抗。
反而只有不能再深的沉寂,並只能更深更深的進展下去。緩慢而零散。

生命的難題是否有人躲在背後編排,如果不是歷過筵席總散、故事終完、再聚再續又只覺人情已非……一課又一課,我或不能表現得像今天那樣。可以拍拍哭著的她的肩,可以冷靜地把他們聽不進耳的事情一一細心記下。
上課時還是很專心,打稿時也有系統地處理著與我無關的議題。
在很糟的時候,深呼吸,在心裡大喊,還有更差的嗎?我、不、怕。
而事實一點一點逼近時,人根本沒有還擊之力。但我真的不怕。

最近已可重新集中精神看書,並把之前中斷的書看完。還在別人面前堅持兩個主角都是魔羯。
不再只挑Ally Kerr 和Belle & Sebastian 的陌生曲目聽。想不到當下解救我的是音樂,多得一首the boy done wrong again,而不是我所信任和寵愛的文字,雖然迂迥還是重投文字的懷抱,才發現從來能寫下來的已沒甚麼。

跟好久不見的朋友短聚中,還可以細聽別人對生活和工作的抱怨,回應得宜,而對最重要的事絕口不提,但對不起,別人的煩惱,此刻於我聽起來,無論如何都覺有點無聊,雖然我說不出應怎樣把事情的主次區分,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所不擅長的。

謝謝友人們,及送來的音樂、咖啡和書。的而且確解救了我,卻只有我逃出來了,最終還是對事情本身沒半點幫助。
一如我有時候早晨特意爬起來,或在辦公室匆匆忙忙的早退,
趕來的卻只是在空盪而白茫茫的走廊中漫長的等待而已。
我也不生氣,正如之前胡鬧打趣說虛度也是種蘊釀和襯托,可是難免覺像其他的一樣無力而已。

唯秋天仍在遠處,我還一直靜待著。

2.10.09

一異

秉承傳統,大事不談,只記小事。

近來家裡的事,讓我頭一次同時跟兩個自己打照面。

我當然一直都知道他們存在,也早適應跟不同的自己共存。這卻是頭一次感到他們同時出現,並不是偶爾有另一個自己來敲門那種,他倆中間既沒交流也沒互相影響,就如兩個小孩模仿大人交談,只是面對面各說各的,咦咦呀呀的在扮對話。一個十分清晰預計著往後會怎樣,盤算該做甚麼;一個完全無法辨認當時的感受,難過害怕或其他,甚麼也想不到感覺不到。而我只能旁觀,無法將兩者混和,綜合出一個想法,也不打算去拍當中任何一個的肩,驚動他。

我竟然,真的可以同時是我,又不是我。

下一刻卻想到,如果有前生,我大概是兩個人吧?一個冷靜理性、條理分明,另一個則只得一片混亂。一如別人對我的印象,或我所知道的自己,都住在裏面,只是平常分別地冒出來罷了。這樣說又顯得過分完整鮮明,或該說是無數靈魂撕裂了,碎片分別裝在不同瓶子裡那樣吧?也許誰都不曾繼承一個完整的靈魂,所得的只有雜亂細碎,本為一體的又冥冥中散落在別處,才總覺缺失,才總是牽纏。

而我所相信的前生,從來只是個比喻。

21.9.09

物緣

講緣份,其實好老土,先講幾件小事。

話說,在成都一間陶器店,內裏的陶器,令友人(和我也)愛不惜手,一開始她便相中了一套茶具細問下,店員告訴我們它叫「飛天」,多好的名字!因有點貴,她便掙扎著買不買。我們打算最後一天會再到那裡,所以她便多想兩天,而我早批她最後還是會買下來。在到樂山和峨嵋的兩天間,她還是對那套茶具念念不忘,也看似早決定買了。

最後一天,我們回到陶器店,但奇怪,為何放在櫥窗的茶壺不見了,只剩下一大二小的幾只茶杯?原來,就在前兩天打掃的時候,店員不小心摔破了,店員小姐也是惜物之人,嚷著好可惜,早知道那天就賣給你們了,拿出那用碎片拼回的茶壺給我們看,朋友看得心疼,我也在惋惜。然後,回過神,我們當中不知是誰就嚷了一句,「緣份呀!」(又話說,我們前兩天遊樂山,整天聽到緣份緣份兩隻字)

後來,朋友打算將餘下的買下來,想了想,又問店員小姐賣不賣那破了的茶壺。最後店員小姐問過老闆後,就以低價賣給了我朋友。可惜,那茶壺還未沖過茶,彷彿這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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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前兩星期,在書店買下了本《國境之南‧太陽之西》(一直想看,但找不到),那本書明明中間一頁有一道摺痕,那一刻,我卻反而覺得它是我獨一無二的書,故意將它買下。後數天讀著時,問到朋友有沒有看過,便談起村上春樹來。朋友提到,本來想買《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但買不到,又嫌圖書館的太髒。我聽到後,便有點激動的回:「我送你丫!」(沒錯,我們其實是在MSN)

事緣(無端驚覺,人緣物緣外,還有事緣!),在這之前一兩年,我在髮型屋中讀著《世》,看了快一半,竟然遺下了,知道時,已坐車走了,而我光顧的髮型屋其實從不順道,隔天就忍不住買本新的,續讀。一直到兩三個月後,再到那裡時,才在髮型師手上拿回。後來,有兩本簇新的《世》真的教人不知如何是好,第一個念頭,當然打算送人,但有興趣的朋友早買了讀了,其他的,贈了也只是放著吧。我覺得對書本身是不公平的,他們的生命應更有意思。(這跟我有點喜歡買舊書也有關)

到跟朋友偶然談起,就覺得,那本書應是他的,像註定了,雖然不肯定朋友會否喜歡,但這也是他們的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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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最後一天,還到了一間首飾店,首飾店買的是那種帶點東南亞風的飾物。我只買了個小小的吊墜,朋友買了同款的耳環及另外的手鍊項鍊。可是,同日回到家後,就發現弄丟了,反覆找不到,致電給我問了幾句,第二天又去找,輾轉還是尋不回。到近幾天,忽然對我說,她還是對那些飾物念念不忘,問我,可不可以將那吊墜讓給她?對於我來說,這種舉動是頗陌生的,由朋友瘋狂地找那些飾物開始,我已心生疑問,原來,她真的那麼喜歡它們?(但買的時候,倒未似至此)
坦白說,吊墜我也不是不喜歡的,但是沒了也沒甚麼大不了。(有時我真的會覺得沒了甚麼也沒所謂,而這個還離那地步很遠呢。)
朋友說,也不一定因為多喜歡那吊墜,只是不能忍受失去的感覺。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
後來我卻想,或許我是為她帶回這項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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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正題)
在那裡聽過呢,人世間的所有不過是種暫借。即使父母兄弟伴侶子女最終都會離「我」而去,就連身體也是暫借的。那即意味著我們都不曾擁有過甚麼,但這種不曾擁有甚至不是說因為我們必要會失去,相反,我們因為不曾擁有,所以也不會失去。一切也是來自來,去自去。我們大概只是剛好「遇上了」。
早前讀翻譯課時,老師提到了法律中有「管有」一詞,翻譯可能生硬,卻出奇地接近「暫借」這個想法,人如何去證明你是否擁有其麼呢?放下錢,拿了回家,或帶著四處去就是你的了嗎?買一台電話,誰保證它不會壞?你所得的保證,最多只是,壞了他給你修,或換一台給你。但換了一台已不是同一台,在此看來,我們也不過買了一段時間這款電話的使用權。更不要說永遠。買一楝房,你想著在此終老,房子內的裝修你可控制,但房外的環境呢?窗外的風景呢?你又管得了嗎?那些是否房子的一部分?(但房子是不能移動的,那些怎能不算進它的特質?但賣樓時,他們明明有算啊!)更不要說甚麼遷拆或天災。即使你守得了那房子,你死了還可擁有它嗎?
現代人不斷TRADE IN 的方法,在這種想法底下,倒顯得很精明合理。
我想說的倒不是我們不曾擁有的絕望,而是既為物緣的一種對待。
「人擁有甚麼便得服侍甚麼。」說穿了正是人以為自己在控制自己的所有,卻另一面反被影響、控制著。其實我倒不覺得這有甚麼不好,正如某次跟妹妹談及電話,她說買一台電話,初時很喜歡,但久了便會看膩;我倒相反,買的時候未必十分合意,但用久了會愈來愈喜歡,大概是因為一種適應吧,所以幾乎都非壞不換。我常常會想,帶(故意不用「買」字,突然想起佛家的「請」佛像)一件物品回去你是否對得起它?不是說必要小心翼翼的對待,包膠套保護貼,恐防弄花(賣不到好價),而是你買一本書回家會不會讀?你買一只杯會不會拿來喝水?你買一本子會否在它上面寫字?這也只是我僅能做的。當然,物也各有各的命,如何是強制得來?我只能帶一本書回家,總不能把書店中的好書都買下,包攬它們的物緣(況且它們也在等它們的緣呀!)人有趣的地方是,愈付出得多去換來(或換不來)一樣東西,不能忍受失去,大概是不能忍受不能控制掌握,無可奈何,如果從來不覺得自己掌控甚麼,大概就沒所謂了。
以前會想,我得不到或失去,或許代表有其他人得到了,他或許比我更喜歡,更珍惜,更需要或對他更重要。
現在想來,或許就是一個緣字,要學會卑微的當個配角(相對於物本身也好,其他的可能有緣者也好)不必多想是否他人比你值得,(這樣想的話,知道不是的話,又會不忿起來。)得失根本不存在,只是緣份深淺而已。
物如是,人如是。

8.8.09

周復偶省

生活重覆循環,人很容易忘了自省。社會學中有所謂的慣性行為,指這些行為能令我們省下氣力去集中應付重要的事情,然而現代生活密度高,機械式行為也越來越多,我們就習慣了習慣,跳過了成為習慣前的思考過程。

讀書看戲會勾起某些思考和反省,雖然能照鏡子,卻始終不是切膚之痛。我們對與自己無關的事指指點點容易,但要說起自己,卻頓時言詞盡失。

還不如生活中真正發生的小事情,可能只是一句無心話,已可像蝴蝶拍翅般捲起風暴。問題是,你在哪裡去制止這思考繼續下去,甚至改變你的決定行為而已。
然而,風暴又是否必然是壞的?
還是我們只是懼怕失去所依和安穩,我們只是惰於去重新建立一切,因此我們寧願躲在現有的處境。
人對未知,每每恐懼,又嚮往。

我知道其實都不因別人的話,只是我好像無時無刻都希望挑戰自己的內在價值,依然等待著真相來臨,就像還在等待救世主來臨的人。但我們都知道,還在等的救世主一定永遠不會來,因為來了,他就不是救世主了,而等待的人也失去所依。

常常徘徊在不現實與現實之間,並懷疑每人都是一樣,只是大家表現出來不一樣而已,然而我始終無法得知,因我不曾是別人。
朋友卻說你不像土象呀,像風象呀,想落地又落不到。
幾個字就說中了。甚至不是能力所限,而是不知道自己該落在何處,怕落地了,就完了。

總企圖透過別人的印象去評價去認識或反省自己,但當中除混進了別人的自我外,還包含了許多偶然性。我們都知道,這並不那麼可靠。或者,只是別無他法而已。

這篇真的很日記,許久沒打過這種文章了。